张燕生：直线永远是律师成功的捷径

  发布时间：2014/9/6 9:13:20 点击数：

导读:中国网|时间：2012-05-24|文章来源：中国网“不要在乎别人说了你什么，当别人把你吹捧成神，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就是一凡人；别人把你贬成魔鬼，你一定知道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重要的不在于别人说了什么，而在于你应该…

中国网 | 时间： 2012-05-24  | 文章来源： 中国网

“不要在乎别人说了你什么，当别人把你吹捧成神，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就是一凡人；别人把你贬成魔鬼，你一定知道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重要的不在于别人说了什么，而在于你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自己该说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顶住压力说真话是律师的基本品性。”

——张燕生律师语

文/记者王林强 李军

 

媒体广为报道的某杂志社记者郭某某被控故意杀妻，从死刑到无罪案；北京某某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马某被控挪用公款，最后被宣告无罪案；张某某天安门爆炸案、因孩子吃了三聚氰胺奶粉而向商家索赔最终被判有罪的郭某敲诈勒索案……

这些曾在社会上引起轰动的重大案件，都跟一位刑辩女律师有关，她，就是张燕生。

在律师界，不少律师对刑辩敬而远之，因为在他们看来，刑辩犹如一柄双刃剑，一不留神恐怕就会祸及己身，弄不好还会丢了“饭碗”。而走平坦路、稳稳当当赚钱，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选择。然而，张燕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刑辩这条路，尽管其中备受委屈甚至多次遭受过人身攻击，尽管从中没有赚到什么钱并且牺牲了很多本该休闲的时间，但她无怨无悔。能够以自身力量挽救一条条生命，能够为司法的公正尽到一名律师的职责，她18年漫漫执业道路走得艰辛亦甘甜。同时，她也以正直的为人、精湛的专业水平，受到业内同行和客户的赞誉。

张燕生是大禹律师事务所主任。因良好职业素养与办案实力，她获得“北京市百名刑辩律师”“北京市刑事辩护突出贡献奖”、“全国律师新闻人物”、“金牌律师”、新中国成立以来“十大优秀刑事辩护律师”等荣誉称号，2008年司法部主办的“全国优秀律师”评选活动候选人。

“顶住压力说真话是律师的基本品性”

成功办理了一起又起案件，既练就了张燕生应对各种复杂问题的能力，而且练就了洞察社会人情的眼力。特别是有些案件明知会遇到多种多样的阻碍，但她坚持追根究底，永不放弃，在她看来，律师如果不能为正义鼓与呼，便是失职。

张燕生办理柏某案件时，经过调查，发现指控的偷税罪名不成立，根据刚刚公布的宪法修正案（七）更不能定罪，因此，她作了无罪辩护。中国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会长赵秉志、副会长陈兴良、刑事诉讼法教授顾永忠以及著名的税法专家刘剑文研究了这个案子，均支持她的意见。

法庭辩论上张燕生论据充分，说理透彻，让控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据旁听者反映，事实上，公诉人和法官都听清楚了，柏某依法依据都不能定罪，只是，他们谁都不敢为柏某主持公道，因为他们惧怕某领导。

张燕生对原鄂州市委书记马某案，也经受了内心的巨大压力。马某被控两起受贿：第一起是，行贿人在B市与马荣华见面后，招了一辆红色奥迪出租车，将5万元人民币放在后排车座上；另一起是，行贿人在某个工作日的上午，与马某在凤凰山庄会面，然后两人步行来到明澜湖前面小亭子旁边的护栏边，行贿人方将3000元美金交给他。

张燕生当庭指出，马某不在办公室内受贿，却从市委大楼出来，步行1公里跑到凤凰山庄与行贿人见面。见面后，两人还不交接贿金，又一起按原路返回，来到明澜湖小亭子的护栏处。那里距市委大楼只有100多米，作为市委书记，马某在上午的工作时间，面对市委大楼288个办公室窗户和16个办公室阳台公开收受贿赂，“这是多么荒唐可笑”！

控方无言以对。但是，马某还是被定罪。对一些案件，张燕生或许不能左右结果，但她尽到了一名合格律师的职责，她为当事人付出了最大努力。

“拿着福尔摩斯的放大镜找魔鬼”

念某投毒案，张燕生从5年前做到现在。执着于这一个案件，张燕生深知这是在挽救生命，尽最大努力纠正冤案错案。办理这起案件，她条分缕析，就像“福尔摩斯拿着放大镜”去找“魔鬼”，“魔鬼”她找到了，并且“铁证如山”，为清者正名，为冤者喊曲，她从来都是义无反顾。

庭审中，检方列举诸多证据证明指控念某将氟乙酸盐剧毒物质溶解到矿泉水瓶子内，深夜潜入丁家厨房，从丁家水壶嘴里投入毒物致人死亡。但张燕生找出了破绽。念某投毒案中所涉及的毒物是一种叫做“氟乙酸盐”的剧毒物质，最早发现这种毒物的，是福建省公安厅的检验人员从死者家里刷洗干干净净的一口铁锅里找到的，依靠的正是当今最先进的毒物检验仪器——质谱仪。质谱仪的灵敏度相当高，哪怕只有500亿分之一克的毒物也难以逃脱它灵敏的嗅觉，因此，尽管铁锅刷洗的干净，警方也仍然从中发现了氟乙酸盐毒物。照此推理，铁锅刷洗过了，水壶从未清洗过，质谱仪能从刷洗干净的铁锅里找到毒物，当然也必能从没有清洗过的水壶里发现毒物。这是一个用普通人的常识都能判断的道理，也是本案能否定罪的关键证据。然而，当张燕生翻遍了全部卷宗，却发现水壶几乎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厚厚的卷宗中有若干份毒物检验报告，却唯独没有一页纸对水壶的检验作出说明。在张燕生的屡次要求下，公安机关才不得不出具了一份说明：“由于壶嘴周围的有毒成份含量低，未能检出氟乙酸盐鼠药成份”。

“这实在太可笑了！”张燕生指着公安机关向法院出具的《情况说明》说：“根据什么说含量低？含量低意味着这种物质存在，那么请说出水壶里的毒物含量到底是多少克？你们连五百亿分之一克的毒物都没有发现，凭什么说含量低呢？说这种话，无非是想混淆是非，以似是而非的东西来掩盖自己的错误。”张燕生在历次的庭审中，都对水壶查不出毒物的事实提出质疑，认为如果这个关键证据不能加以证实，认定念某投毒就不能成立。对于这一观点，中国著名的毒物专家张继宗、潘冠民先生都表示赞同。“然而法院在一次次的判决中都对这一关键问题避而不谈或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依然判念某死刑”。张燕生非常气愤的说。为了“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追求司法公正，张燕生表示为了无辜的生命不被冤杀，她将义无反顾奋争到底。

张燕生在念某案中的表现也惹怒了一些人，他们在网上发帖攻击辩护人：“杀人犯律师利用媒体舆论控制玩弄网民”，“失去道德底线的媒体和律师操纵观众造谣……”，意图以此阻止律师而尽快对念某执刑死刑。对各种谩骂攻击，张燕生坚持自己的态度：“我什么样的人，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有人骂，只能激发我把工作干得更好，让真相来说明一切！”令她欣慰的是，他们的辩护得到了很多专家学者和网友的支持。在“世界大学城”的网络社区里，有一个群组针对念某投毒案的律师是否违法执业道德进行了一场热烈的网络课堂讨论。他们怀有纯真的正义，能对道德做出清晰的判断，看到律师在具体个案中所承担的责任和历史使命。还有一些网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念某投毒案，让两个家庭都支离破碎了，却还是没有结果。五年中，念斌被四次被判死刑，但处决都没有成功，说明还存在疑点，这里律师“功不可没”……难道一定要置念斌于死地才善罢甘休……

“让公平正义的阳光照耀到每一个人”

“律师跟医生很相似，医生治人的身体，律师参与社会上的公平正义。医生更需要技术手段，律师更需要勇敢。”在采访张燕生中，她多次提到做律师需要“勇敢”。的确，没有勇敢，可能就不敢去“揽瓷器活”；没有勇敢，就不可能在狭路相逢时表现出冲锋精神。执业18年来，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张燕生都尝遍了，说到艰辛处，她的眼睛闪烁着泪花。

清楚记得2007年有一个案子，她当时在法庭上，这个检察官就指着辩护人说：“你们辩护人触犯了《刑法》的306条，我们已经将有关资料送交有关部门立案审查。"她当时在法庭上心里非常难受。这时，律师如果没有勇敢的精神，就很难把刑事辩护坚持下去。

谈到一位优秀律师应具备的素质，张燕生说，除了勇敢，还需要诚实、勤奋、执着、激情。在社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很能干，但是作为律师可以不能干，但你必须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些年轻的律师经常会问，做刑事辩护有什么诀窍？张燕生律师就说了两个字"用心"。用心就得勤奋，如果不比别人多看、多研究、多动脑子、多付出，你永远不会超过别人。张燕生律师在代理马克东案件的时候，律师在法院第二审的会见要经过侦查机关的批准，所以那时候她们不得不从北京去营口来回跑，而营口那个地方既没有火车，又没有飞机，只有直达汽车7个小时的长途车，所以一跑两天往返，难走，但是又必须跑。但一种对职业的激情支撑着张燕生不辞劳苦地把案子做好、做到底。

为了推动司法进步和让自己的办案经验与大家分享，张燕生多次参加各种司法研讨会，阐述自己的观点，为公平公正法治环境鼓与呼。她在人大律师学院的研修班上所作的《犯罪重建在刑事辩护中的应用》，并结合念斌投毒案，展现了犯罪重建在刑辩中的运用，不仅让学员耳目一新，更让大家感受到了一位大律师极为扎实、细腻的办案工夫。

“做‘纯律师’很快乐。把全部精力放在做好每一个案件上，让当事人满意；崇高的目标是让自己的案子做到极致，做到全国一流；崇高的理念是关注每一个个体的权利，让阳光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在张燕生的博客里，记者看到了这样一段话。铿锵前进，无惧无畏，她用良心诠释着律师的道德与价值取向，她用法庭上赢得掌声解读着正义的力量终究是不可战胜的！

【人物简介】

张燕生，大禹律师事务所主任，刑事辩护资深律师，精于各类刑事、民商事诉讼、仲裁案件和国家大中型基本建设项目招标、投标，股份制改造等法律业务，主办过数百件重大疑难案件。现任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刑辩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大学律师学院客座教授，北京市人民代表大会立法咨询委员会委员，北京市法学会刑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北京市律师协会纪律处分委员会裁判员，美国国家刑事辩护委员会（NACDL）会员。

[附文]

张燕生律师执业感悟

不要说太多的大道理，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办好手头的每一个案子，让自己办理过的案件件件是精品。

不要吝惜自己的力气，律师的能力和水平体现在认真查阅案卷、法律数据库、互联网、图书馆……；体现在亲临现场、与当事人交谈、与专家探讨……；体现在当你向法庭提交辩护词时，你已经是案件所涉领域的专家。

不要轻易下结论说卷宗材料中的哪一页纸不重要，把卷宗研究三遍以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在看卷宗，研究六遍以后会从垃圾筐里把早已扔掉的纸片捡回来。对案件的认知会随着不断的调查研究而深入，功夫到了，自然会写出最好的辩词。

不要轻信预审卷，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常常是被筛选和过滤后的结果，要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看、用自己的耳朵亲自去听、用自己的鼻子亲自去闻，不放过每一个疑点。魔鬼就在那些细节中。

不要迷信权威，不要被伪科学蒙住眼睛。坚持真理不仅仅需要是智慧，更多的是需要勇气。

不要畏惧权势，不屈不挠与司法不公进行斗争是律师的天职，顶住压力说真话是律师的基本品性。

不要自卑，某些公、检、法人员对律师的轻蔑和无理，是因为他们还没有体会到那身衣服的含义。相信终有一天法庭上控、辩、审三方都将是律师。

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律师”，出门一定要坐好车、住五星级酒店。开庭前选择一家到法院最为便利的酒店才是好律师的选择。

不要在乎别人说了你什么，当别人把你吹捧成神，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就是一凡人；别人把你贬成魔鬼，你一定知道自己是一个善良的好人。重要的不在于别人说了什么，而在于你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自己该说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

不要左顾右盼被身边的五光十色、绚丽多彩所迷惑。拿出一条道跑到黑的精神，朝着看准的方向勇往直前。记住，直线永远是最近的距离，这才是成功律师的捷径。

不要嫌客户总是在骚扰自己，他们喋喋不休的倾诉、甚至发怒、哭泣……，是因为他们心里没底。当他们看到你已经倾尽了全力，他们便会慢慢的安静下来，他们会反过来安慰你，劝你多休息……。

不要为那张脸花去太多的时间，内心的历练、坚毅和人品的高尚会使你永远年轻、美丽。

不要触碰违规的红线，要想逃脱违规、违纪的追究，秘诀只有两个字“不做”。